第十章 葬礼
人们常说：“六月的天它说变就变。”
但在新世界，这里的“天”才是真正的变幻莫测，才是真正的变化无常。
正像人的喜怒无常，永远都是说翻脸就翻脸。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岛上就下起雨来。
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雨水如丝，又如注，矛盾否？不然。
这雨水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但是雨帘是那样密，正好给小山披上一层白衣。
这雨水——
落在人的脚下，则绽起雪白的水花；
落在人的身上，便打湿黑色的衣襟；
落在人的心上，会冰冻红色的心脏。
蛋糕岛。
坟山，墓园处。
当前在墓园里的人，全都是夏洛特海贼团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亦有小孩。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身份、地位、实力总得占一样，总得符合一定的“标准”，这才能在这般时候进得来这墓园。
大家全都一身黑衣打扮，男士一身黑色西装，多打着黑领带，女士则是一身黑色长裙或者黑色衣裤。
似乎从没这么统一过着装。
海贼本不该讲究，讲究也是讲究“自由”。
毕竟海贼本就是自由的象征，散漫的代表，无法无天的标志，但有时候不得不说，海贼又会很讲究。
当然，从没说现在这墓园里的人都是海贼，但是，海贼必然占据了多数。
整个墓园已经全部都被濛濛的烟雨笼罩，视野所见尽是一片湿淋淋的天地。
但——
无一人打伞。
或许吧，身体娇弱者淋雨可是极有可能受风寒的，打上一把黑伞在这种场合也不失礼，但也不知为何，终究没人这般做。
或许没带伞吧？
咳咳。
忍受着风雨的袭击，以玲玲为首的众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这既是葬礼，这又是祭奠，这还是祭拜。
这里是庄重的，这里是肃穆的，这里是哀悼的，这里是沉重的······
夏洛特海贼团有地位、有实力的人几乎全部在此了，这里也包括一些特殊人物，诸如安东尼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等有潜力的孩子。
高大伟岸的夏洛特·玲玲就在众人的最前方，正对着纪念碑。
纪念碑前有专门用牌匾刻下牺牲者姓名，这几大牌匾就在这竖立着，似乎在散发着黑幽幽的光芒。
作为夏洛特海贼团的船长，作为岛上的无冕之王、真正的统治者，她必须保持一定的威严，不能表现出柔弱的姿态。
万众瞩目下，哭泣、大声啼哭、身体颤抖等动作是万万不能的。
当然，这也不是玲玲的风格。
她本不想来，不想参与这种仪式，觉得“烦”，觉得这是“给别人看的”，觉得······
各种不想。
但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她毕竟也需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她势力下，可不仅仅只有海贼啊，也有众多的民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或许在这个世界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是——
想上进的势力，有野心的势力，尤其是海贼势力，其实是相当重视民众的，兵源啊、粮食啊、财富啊等等方面，没有人，哪有这些东西。
海贼势力本就缺乏足够的人数基础，如果不给一个交代，底层民众跑了怎么办？
高威震慑？高压统治？
抱歉，玲玲目前还不是一个喜欢作威作福的统治者。
没办法，只能拖着心累的身躯，以沉重肃穆的状态来参加这个特殊的葬礼。
还好，在最前方，众人也看不到玲玲的神情。
不过也不需要，上位者不容直视。
对许多人来说，只要能看到这位的背影就好。
看到这个高大的背影，内心里估计应该有安全感了吧？
至于现在玲玲的眼眸里究竟闪耀着怎样颜色的情绪，无人知晓。
前去大战的部队终究是回来了，不管跟不跟安东尼相遇，终归还是按照回归岛屿的路线前进。
这几日，回归的众人疗伤的疗伤，休息的休息，修养的修养。
私下里他们早已经举行过“葬礼”，海贼的葬礼通常都是“海葬”，尤其是条件限制的情况下。
但那是在战场上的、是没有条件的，是没有规格的，这来到了自家岛屿，底下自然会有人提议举办一场瞩目的、有规格的、有形式的葬礼。
选好了日期，订好了日子，极为隆重的葬礼就开始了。
为什么这般？不合理？
那就必须问一个问题：海贼需不需要“仪式感”？
以当前夏洛特海贼团的处境来说，大概率是需要的。
尤其是死了那么多人，可称得上是人心惶惶啊！
连自家海贼部队的心态都不稳定，更别提岛上的居民了。
这是要安抚人心啊！
这次战争，世界政府再次以辉煌的胜绩告诉世人这片大海究竟谁是“老大”，谁才是世界的“统治者”！
整体来看，海贼势力处于低谷，且将至少维持一段时间，必须认识到，这是一个事实。
那么，不好过的日子就要来了。
这就是葬礼的意义。
再说到祭奠仪式，对海贼来讲，大概率又是随便的，海葬，直接扔到大海，又或者烧成骨灰洒向大海，再或者放船上，连船和人一起烧成灰烬······
可以说没有什么仪式的。
但这世界的确是有许多祭奠仪式的，因为每个地区的风俗、习俗不同。
这其实跟每个人的文化传统、宗教信仰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大海之上，有太多形形色色的葬礼风俗了。
有手下“学者”研究了许多葬礼习俗，选择了几种比较普遍、流传甚广的一些做法，结合起来，就是这次葬礼的方式。
前面一些“花里胡哨”的形式，有许多都是全岛范围内的，暂且略过不提。
就说这最后的祭奠，默哀行礼。
默哀可以是一起的，但行礼得有先有后。
大致是分三波的。
第一波祭奠的就是墓园里的这些人，第二波就是墓园外但又算是在山里的海贼士兵，也就是海贼团的麾下，这里一部分是经历过战争活下来的那些人，另一部分就是岛上留守的那些人。
其实截止到这，这个仪式大概算是结束了，最后该轮到岛上居民了，这就是第三波。
其实这大概属于“自发性行为”。
毕竟，“陵园”是开放的啊，这里埋葬了太多太多人了，总有亲近之人埋葬在这里，来此处祭拜一下不实属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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