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哈哈派糖
谁也没有忘记过谁，就好像从来未曾分别过，曾经的一点一滴还是记得那样清楚。
一切都自然而然，熟悉得令人心安。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是那个围在他身旁转的女孩了。曾经的她，喜欢西里斯喜欢得可以为他摘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总是义无反顾地跟在他身旁，从走进凤凰社到毕业后在圣芒戈工作，再到后来搬进他家里，她几乎所有决定都掺合了他的影子。所以在他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刹那，一直在支撑她一往无前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而她的人生亦霎时崩塌，剩下一片虚无。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日子后才勉强鼓起勇气抛下熟悉的生活，重新去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开始。十载过去，才将自己的人生拼砌完整。
人大概总会在某一刻突然成长。
对詹姆而言，成长可能是和莉莉结婚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永远都要用生命守护她和他们将来的孩子；对莉莉而言，成长许是那年盛夏听到从斯内普口中吐出侮辱的话语；对莱姆斯而言，成长或许是月圆之后的那天得知自己差点背负上一条生命的时刻；对克莱尔而言，成长大抵是看见艾林因立场不同而被欺凌攻击；对莱维而言，成长恐怕是第一次猜忌凤凰社里的成员；对西里斯而言，成长的痛是在詹姆和莉莉逝世的那个晚上；对她而言，成长是在得悉西里斯沉默受下指控的清晨。
现在，她努力地把生活过得更好，西里斯只是她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嗨，早安。”头顶上方传来一把带着笑意的声音。
莉亚懒懒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西里斯灰黑的双眸。他身上的衬衫松兮兮地开至胸膛，带点随性，眼睛好像又亮了些许，忧郁似乎已经尽散，嘴角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发丝也有好好打理，黑润亮泽。
冷冽的水珠却毫无预兆地落在她的锁骨上，她一个嗲嗦，缩回在暖融的被窝之中，鼻尖也传来清冷的幽香让她的视线移向他捧着鲜花的手，惊喜划过她的眼睛，转而又涌上无奈，：“这花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眼熟呢。”
“嗯，”西里斯挑起个迷人的笑容，把花束搁在床边，一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鼻尖蹭了蹭她，“是有点儿眼熟，因为我在花圃里采的。”
“嘿！”莉亚忍不住轻轻扯了下他垂落的发丝，抱怨道：“不是说了不要把我的花折断吗？”
“可是我想送花给你！”西里斯无赖地嘟囔，零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我又不能出去买，所以就这样啦。”
“你还记得上次你送我的礼物也是用我的金加隆买吗？所以每次都是我送礼物给自己？”
“我现在没钱啊，就算布莱克家那笔钱是我的，但是它们暂时也不能用。”他咬着舌头道，吐出一口气，像只可怜的大狗，“很快我就能用我的钱买礼物给你，别生气啦。”
莉亚没好气地搓了搓他丰腴了不少的双颊，打着呵欠道：“既然你那么喜欢买礼物，那待会儿记得给哈利向罗恩他们几个孩子选圣诞礼物，他们都会来过圣诞节。还有圣诞装饰什么的都要买，这是哈利期待了很久的圣诞假期，你可不能搞砸了。”
西里斯躺倒在她旁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让她微微颤抖，“明明是我的圣诞节被搞砸了，有一群野孩子打扰我们独处的时光。”
“如果我是你的话，”莉亚依偎在他怀中，吻上他的喉｜结，笑道：“我会好好研究一下要怎么讨野孩子的欢心，毕竟要是哈利他们不喜欢你，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赶出门。”
“噢亲爱的，你舍得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她狡黠地道，推了推他沉重的身体，“快去做饭啦，待会儿克莱尔他们要来了。”
“好吧好吧，那你多躺会儿。”
克莱尔和莱姆斯在正午时便从壁炉里钻了出来，霍着迈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一下便扑在西里斯的身上，兴奋得手舞足蹈，惹得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肩上，不停逗她玩。
还说不喜欢孩子呢。
她转向壁炉前的两人，讶异地看到克莱尔和莱姆斯正抱着两个大箱子，不由得问道：“这是？”
克莱尔挑挑眉，摊手无辜地笑道：“你的东西，现在是时候拿回去了。”
“就是几个月前你收拾的那两箱东西，”莱姆斯善意地提醒道，弯起嘴角，“再不还给你的话霍普怕是要把它们变成她的玩具了。”
“噢，对了。”莉亚恍然失笑，刚想接过箱子时西里斯已经从后伸出手抱过它，他朝莱姆斯打了个眼色，“谢啦，月亮脸，让我知道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我会把家里装饰得很有气氛的。”
“别出卖我，好吗？”莱姆斯无奈地回应了他的眼色，走上前和他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把东西搬去阁楼。
克莱尔盯着他们的背影，扬了扬眉道：“这两人真的还像小孩一样。”
“看到他们这样也蛮幸福啊，”莉亚拉着霍普的小手叹道，“好像又回到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是挺幸福啦，莱姆斯笑多了很多呢，老朋友再次回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克莱尔忽然凑近她，贼兮兮地问：“说起来你觉得霍普可爱吗？”
小霍普此刻正傻傻地吹自己的口水，她胖呼呼的，双颊泛着可爱的婴儿红，浅棕色的头发和深邃的五官更像莱姆斯，只是琥珀色的眼眸和笑容中的小傲气侧极像克莱尔。她听见自己的名字后便也不玩口水了，扬起笑容歪头道：“嗨！莉亚。”
“嗨，亲爱的霍普。”莉亚蹲下笑眯眯地道，在她脸庞轻轻亲了下，才仰头道：“当然啦，她这么可爱。”
“嗯哼，你知道的，你也可以有个可爱的女儿。”
莉亚被她说得怔楞了片刻，忽然也想知道如果自己和西里斯真的有一个孩子的话他会是怎么样，又该起过怎样的名字呢。过了半刻，她才找回自己的理志，耸耸肩道：“还是不了，你要我怎么和别人解释孩子的爸爸是谁，难不成要说成什么一夜的错误吗？”
“什么一夜的错误？”西里斯从后攘着莉亚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
“女孩的秘密。”克莱尔弯起嘴角，打量着拥抱的两人，莞尔道：“你们倒是比在霍格沃兹时更腻歪了。”
“我就当这是赞赏吧。”西里斯眨着眼睛说，在莉亚耳畔落下一个吻，“你们就忍受一下吧。”
“呃！小孩子还在呢！”克莱尔掩着脸翻了个白眼，牵着霍普逃离了他们亲密的现场，转投到莱姆斯的怀中。
莱维是最迟来的人。他在食物端上桌时才堪堪地从壁柜里滚了出来，也不顾一身的灰尘和凌乱的金发，越过在壁炉附近的莉亚和克莱尔，走到西里斯面前极为熟稔地拥抱他，然后趁所有人不注意时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给我小心一点，要是你再伤害她我绝对会宰了你，你这小子，我从在学校时就知你是个混小子。”
西里斯尝试从他手掌挣脱而出，却发现自己缺乏十二年运动的身体早已经不是莱维的对手了，只得屈憋地挤出个笑容，狠狠地拍了下莱维的后背，咬牙道：“你就别担心了，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午餐时刻是久违的其乐融融，浪子莱维甚至宣布自己将要结婚了，对象是断断续续相处过几年的艾琳。莉亚脑海禁不住浮现出那年她与艾琳初遇的模样，她们在转角处碰撞在一起，书散落一地，穿着绿袍子的女孩却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替她捡起地上的东西。她是个很好的女孩，甚至能在斯莱哲林的环境中依然没有与食死徒为伍，毕业后也成为了凤凰社的一员，她过得一点都不容易。
“我在想，”莉亚把头倚在西里斯的怀中，望向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所有人都安定下来了，这样真的很好。”
“你知道我洗脱罪名的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吗？”他的声音很沈。
“要去好好吃一顿饭吗？”
“我想如同十多年前再问你一次，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你现在说了不就没有惊喜吗？”
“我想让你好好考虑。”他抿起一个浅笑，“某一天我再问的时候你便可以有个确切的答案。”
“好，我会好好考虑的。”她呢喃道，尽管心里已经有答案，是一个与十多年前截然不同的答案。
“欸，西里斯，我有点冷，替我拿张毯子出来好吗？”
“嗯哼，我想到一个比毯子还要暖的办法。”西里斯得意地笑了笑，走下躺椅，在月色下意气风发地甩了甩卷曲的头发，轻笑一声后瞬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大狗扑到莉亚的脚边，须臾后再爬回躺椅上，厚重的毛发紧紧贴着她，“汪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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