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貮选择
已捉虫
西里斯·布莱克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可以说，他大部分人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不同于弟弟雷古勒斯——一个家族的傀儡，他曾经无数次在雷古勒斯的眼中看到迷茫和挣扎，但他还是周而复始地做着那些肮脏的勾当。
西里斯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因为在布莱克家族中他唯一学会的就是选择。选择自己的人生。
他选择了进入格兰芬多，选择了詹姆、莱姆斯、莉亚等成为他的朋友，选择了离开他的家人，选择了成为傲罗。一切都在他的预设下井井有条地发生。
他曾经以为他的人生会一直顺意——有朋友，有爱人，他还能奢求什么呢？或许他的确还有少许愿望的，就是把那些该死的食死徒和伏地魔统统关进阿兹卡班，也希望能顺便拯救一下他那可怜的弟弟，只是他自己一直身陷泥沼之中，实在很难有力气把他一并拉出来。
直到那一天。
一切都改变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他选择相信彼得·佩德鲁，选择改变保密人，选择了詹姆和莉莉的死亡。他还记得当时听到消息时就像是梅林给他开了个见鬼的玩笑。怎么会呢？那个圆眼镜黑发男孩和绿眼睛红发女孩都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生命的消逝就是如此容易吗？就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相信我，尖头叉子，这样会更安全。”
“可是，大脚板。”黑色眼睛流露出无尽的焦虑，“我只相信你，我只会把我家人的性命托付给你！”
“那就相信我，相信彼得！莉莉、哈利和你会更安全，没有人会猜得到的！”
“可是，你知道彼得是那样的胆小。”詹姆的声音如此不确定。
“他也是格兰芬多，是我们七年的朋友啊。只要每个人都以为是我，那就安全了。你知道他们的手段，我不想冒险。”
“那你以为彼得会承受得住吗？”疑虑。
“不，但是没有人会知道是他！这才是重点！求你了，尖头叉子！相信我，那怕就一次！”
“好吧，兄弟。”詹姆选择了相信。
只是这一次已经足够让西里斯后悔一生，那些他引以为傲的事情瞬间崩塌。他第一次感受到迷茫，人生已经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事情都偏离了轨道。
无可否认，他是罪人。
所以，他选择了阿兹卡班。
阴霾、孤独、绝望、无助，这才是与悔恨最为相配的生活。摄魂怪是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不配拥有快乐。周围的食死徒是他的倒影，因为他们都是杀人凶手。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角落不反抗不说话，任由自己的生命透支。每当快乐被吸走的时候，他就会得到诡异的满足感，像是罪责一点一点地在减轻。
在过了不知多少个日与夜，莉亚来到了他的面前。她很憔悴，眼睛里的疲惫显然易见，红肿的眼眶也让他知道她哭了无数个日与夜，声音更是沙哑低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容许自己如此不精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那一刻，他才有罪疚以外的其他想法。他知道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除了夺去詹姆和莉莉的生命，他也夺走了莉亚的人生。
可是他不能说话，不能再打扰她了，不能再进入她的生活里了，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原谅他，他不能面对任何人，因为解释不了自己是如何害死了自己最亲爱的人，他不能。
“西里斯。”
沉默。
“跟我说说话好吗？”
沉默。
“你知道我相信你的，给我一个解释好不好？”
沉默。
“为什么？”
沉默。
“帮帮我。我不能再独自一人走下去了。”
沉默。
“西里斯·布莱克，你知道吗，你很自私，你的生命中永远只有自己！究竟我算什么！”
沉默。
他只能看着莉亚的背影，由着她一步一步离他而去，最后连那一抹袍角都消失殆尽。地上放着项链和袍子，他眼眶发红，干涩的嘴唇张张合合，却终究吐不出一只字。他这一生中还要令多少个人失望、受伤，他已经不想在乎了。
这么多年来唯一令他清醒的是在报章上看见了佩德鲁那个叛徒。
他早早就已经是伏地魔的手下，当年的自己却没有察觉丝毫，在詹姆不愿意相信他时，他竟然还要为彼得辩护。他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亲手杀死了彼得，可是现在照片上的老鼠分明就是他，还有那该死的断趾！一切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让那叛徒自由快乐地活了十二年，而那十二年本该是属于詹姆和莉莉。
他又一次被这个奸险小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又一次败在自己的骄傲当中。
不过，今天，他选择重来，他不会再失败了。
1993年8月1日，西里斯·布莱克选择了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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