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互相折磨

　　
林芷伊昏睡着，暂时不需要陆庭左。
另一边，姚玉茹跑了好几趟，每一次都是担心着林芷伊的同时，又连带着说一句林语晴身体怎么怎么样。
陆庭左知道，姚玉茹就是想让他过去看看林语晴。
想起刚才的事情，陆庭左似乎对林语晴的态度很冰冷。
毕竟她也刚刚才恢复，他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陆庭左就连走路都带着沉重，去了林语晴的病房一趟。
原本林语晴就是装病，医生就说了几句什么情绪太激动，休息不充分什么的之后才离开。
陆庭左好不容易过来了，林语晴怎么能够让他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可是就在她准备故伎重施的时候，陆庭左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城北的项目还没有解决，陆庭左便回了趟公司。
等到他处理完事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陆庭左现在又不能去医院，最后决定回景伊山庄。
……
推开景伊山庄的门，陆庭左一身疲倦的走进别墅，陈妈站在门口等候着替陆庭左拿了拖鞋，换好拖鞋，陆庭左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疲倦的眉头良久都没有展开，忽然一阵清香钻入鼻翼，陆庭左猛然张开眼睛，“陈妈，什么味道？”
陈妈正在端着一盆刚刚从后院花室端出来的白色桔梗，林芷伊之前好不容易才栽培活了的。
因为白色桔梗喜凉爽气候，耐寒、喜阳光，宜栽培在半服半阳的砂质壤土中，以富含磷钾肥的中性夹沙土生长最好。
“白色桔梗，是林小姐之前从后面的山坡上找到移植过来的，之前一直被放在后面的花园里，我看着挺好看的所以就端了过来。”陈妈如实的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庭左逐渐茵陈的脸色。
“先生，林小姐今天会回来吃完饭吗？我今天给林小姐准备了小酥肉，林小姐之前一直说很想吃，但是因为她刚出院需要吃点清淡的，小酥肉的油分太大，我怕她消化不了，所以我……”
“陈妈！”陆庭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阴郁的看着陈妈手上开的正旺的白桔梗，白色的花瓣有灿烂绽放的，有含苞待放的，有花骨朵沉浸在新生中的……
每一朵都像是林芷伊一般，有放肆大笑的绽放，有害羞撒娇的含苞，还有与他对抗时的坚韧的生命力。
“先生，你……你怎么了？”陈妈不解的问，看着陆庭左越发阴黑的面容。
“陈妈，林芷伊在别墅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陆庭左不知道忽然问道。
陈妈沉默良久，没有想到陆庭左会问起林芷伊来，平时看陆庭左对林芷伊的态度都是冷漠甚至是绝情，每一次贷林芷伊来景伊山庄，不是遍体鳞伤就是昏迷不醒。
而陆庭左几乎每次来景伊山庄，整个别墅都被笼罩在一股冰冷的低气压中。
而今天的陆庭左，虽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比平时缓和了不少。
陈妈端着手里的花盆走到客厅，看着手里娇嫩的白色桔梗说道：“林小姐平时没什么事情，一般早上起来会来厨房帮帮忙，吃过早饭就在客厅逛一逛，然后就跑到后山坡待着，而且一待就是一上午，直到午饭我去叫她她才出来。”
说着陈妈不由的笑出声来，“林小姐还跟之前一样，就是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记得之前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种花，您还为了她……”
声音戛然而止，陈妈惊悚的瞪着眼眸直接愣住了。
她刚才都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提到‘当年’！
那是禁忌，是两人的禁忌。
正在陈妈自责自己乱说话的时候，陆庭左竟然没有生气，神色有些飘忽的喃喃着，“她就爱跟花花草草打交道，所以身上总是带着一些淡淡的香气，很清雅也很好闻。”
就连自己说出口的这些话，陆庭左都没有意识到有多震惊。
陈妈被陆庭左的话语吓得怔楞住，看着陆庭左脸上的微笑，心里一阵欣慰。
看来，林小姐的好日子终于要到了。
陈妈的声音停住，陆庭左才反应过来，身子怔了怔继续说道：“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林芷伊？”
“啊？”陈妈惊讶出口，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连在一起。
陈妈的态度足以说明了一切。
陆庭左站起身，陈妈以为是自己的回答令陆庭左不开行，慌张的解释道：“不是，先生……我的意思是……”
陈妈话还没有说出口，陆庭左忽然张口说了一句：“她……在医院。”
说完，陆庭左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看着陆庭左的背影，陈妈忽然从他宽厚的背脊中看出了落寞与寂寥
想到这里，陈妈一阵心疼，尤其是看着两个人明明此能力都有彼此，却还在相互折磨。
……
林芷伊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自嘲的扯开嘴角笑了笑，她……为什么没有死？
原本以为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陆庭左就是林语晴，没有想到却迎来了警察。
一个有些年级的警察带着一个女警，态度很和善，在跟医生再三确认过林芷伊可以接受询问的时候才终于坐定。
“你好，林小姐，我们是公安局的，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别紧张，我们是例行调查。”女警很亲切的开口。
林芷伊点了点头，看着一旁颇有些威严的老警察，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我承认罪行，人是我杀的。”
两个警察怔怔的对视一眼，完全没有想到林芷伊会如此坦诚的交代，完全没有他们询问。
女警眨巴眨巴眼，不解的抿了抿嘴唇，说道：“林芷伊，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到开庭的时候会成为呈堂证供的，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场景……”
女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芷伊猛然张口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我杀人了，是我亲手用玻璃碎片割开了那个男人的大动脉，看着他的血液顺着脖颈一股股的冒出来，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此刻的林芷伊平静的吓人，仿若是在描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警察同志，请你们抓我警察局吧。”
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老警察突然开口：“那个人……没有死。”
呆滞的双眸中终于有了波澜，林芷伊迟疑反问，“你……你说什么？他没有死？”
女警察点了点头，“对，那个男人没有死，而且我们在他的体内检测出了有药物的残留，所以才会对你……林芷伊你是出于正当防卫，你没有杀人。”
“可是，我确实是想……”
“林小姐。”女警忽然的开口，打断了林芷伊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好好想一下当天晚上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拉你进包间的男人的长相，或者知道背后的人？”
林芷伊脑海中一片空白，有的就是她的哭喊以及她划开男人动脉时鲜血直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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