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收缴所
凌晨一点，燕居提着五哥马不停蹄的换衣服，要连夜把它上缴换钱。
上缴的地方叫收缴所，专门收缴各种怪物尸体、凶兽皮毛等，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所以现在去也不晚。
燕居换了一身衣服，穿着宽大的T恤，带着大大的口罩，鸭舌帽压的很低，行走时微微屈膝躬腰，掩盖身形，走路姿势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提着干尸般的五哥，避开监控专钻巷子，一路走到上缴怪物的地方。
弄得这么小心，完全是他心中的谨慎在作祟。
毕竟刚来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清楚，所以什么都想要留一手。毕竟小心无大错。
上缴怪物的收缴所在城乡结合部，远离闹市，况且现在也晚了，凌晨1点十分安静，走在路上不时能听见虫子的鸣叫。
收缴所不算大，一个老式三层小楼外加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个巨大冰窖，储存凶兽，皮毛，血肉。
一楼接待外来人员、上缴怪物和猎物，二层是宰杀处理凶兽的地方，三层是收缴所负责人的办公室。
这里地面不算干净，零散滴落着乌黑的血滴，再加上黑沉的瓷砖、灰色的墙漆，和竖立中央的一个可怖凶兽头颅标本，让这里既压抑又沉闷。
他随意提着五哥，走到大厅中央。
大厅中央人来人往，工作人员不少，即使是凌晨一点也颇为繁忙。
燕居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随意拽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平头小哥问道。
“在哪里上缴怪物。”燕居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显得极其沉闷。
平头小哥脚步匆忙，忽然被拉住，脸色极其不耐烦，转身张口就要骂，但张开嘴，回头一看。
面前站着一个一米八的大汉，隆起的肌肉撑着宽大的衣裳，鸭舌帽压的很低，投下阴影挡住神情，看起来极其神秘冷酷。
再加上一只手提起来的那个怪物...
浑身干瘪、皮肤干裂，就像放了一千年的风干木乃伊一样。
这个木乃伊嘴巴大大张开，黝黑的嘴巴仿佛深渊一般呐喊，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天空。
还有木乃伊的胸口中央...印着一个明显的拳印，拳印四周的皮肤寸寸开裂，可以看出，是这个男人一拳轰在木乃伊胸口，杀死了对方。
并且...杀死怪物后，还要把对方做成风干腊肉一样的木乃伊...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杀气汹涌的狠人！
平头小哥深吸一口气，有些被木乃伊吓到，艰难的咽口唾沫，偷偷看着燕居，想要看看这个神秘男人的神情，但他失望了，什么都没看到。
“在哪上缴怪物？”燕居用低沉声音，再次发问。
“在、在这边，请跟我来！”平头小哥一哆嗦，连忙回答道。
“大哥，这个尸体我拿着吧。”
燕居看了对方一眼，随手将五哥递了过去。
平头小哥双手去拿，可五哥的重量超出他的想象，双手都没撑住，直接摔落在地。
平头小哥看着五哥喉咙上下滚动，他刚看燕居一只手提着，再加上风干的模样，下意识以为很轻，可没想到...
他两只手都抓不住！平头小哥小心的看了燕居一眼，身体僵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燕居见状摇了摇头，一只手提起五哥：“带路吧。”
“是！”平头小哥乖巧的把燕居带到上缴怪物的窗口点。
上缴怪物的窗口有一个很大的品台，能让人直接把尸体放上去。
燕居一只手提着把五哥放了上去，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窗口后面是一位年轻女子，她仔细打量怪物：“什么时候死的？”
燕居没有回答。
如果回答今天死的，五哥怎么风干成这样？他不好解释，如果说早就死了，那为什么把怪物做成风干腊肉？
他更不好解释，显的他像个变态。
索性他就没说话，不过对方也没继续纠缠，检查无误后，确认是怪物，不是什么模型。
“浅灰级怪物。”女子开口说道：“不过能量散逸极其严重，所以...给你的价格要低一些，可以吗？”
（注：怪物等级、武者等级，本来是单独设置，各有各的等级，但为了阅读方便，全都采用系统中的颜色等级来标注。这样更加直观。）
燕居眉头一皱，原来上缴怪物还要看蕴含多少能量？
这些怪物他都要吸取能量，恨不得一点能量都不剩，所以不太可能不吸取能量就送感到收缴部。
算了，有比没有强。
“行，多少。”
“五千。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现金更隐蔽，转账就暴露了身份，他还伪装个什么劲嘛。
等了一会，女子拿出五千元现金递给了燕居。
燕居点了点，确认无误后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把钱都装进去，转身就走。
......
燥热酒吧中，凶眼帮的老大坐在办公室中，这里隔音不错，外面的音乐的轰鸣传不进来。
但办公室再幽静，他也烦躁无比。
凶眼帮的老大，人称宋老大，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但今晚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抵着太阳穴，心律不规，眉头紧锁，脸色差到极点。
他的烦躁来源于四周帮派的挑衅。
凶眼帮是后起之秀，附近的街道早已被瓜分干净，如果他想扩张，想要发展，只能虎口夺食。
而四周的老牌帮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后起之秀，逐渐壮大吞并他们？
所以，四周帮派一直在打压和排挤他，让他处处碰壁、处处掣肘。
这种感觉让一惯顺风顺水的宋老大极其烦躁不安。
所以，他决定召集心腹五哥来共商大计。
但奇怪的是在这个时间上...五哥应该早就巡逻完了，回到酒吧休息了。
可现在怎么还没见到人？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可能——不会是出事了吧？
越想他就愈发烦躁：“人呢、人呢！”
“咚咚咚！”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宋老大脸色一喜，顿时认为是五哥来了，连忙起身快步过去开门。
可门外站着的不是五哥，是看场的阿坤。
宋老大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声音淡漠：“什么事？”
阿坤面色慌张、大口喘着脸上的汗不断滴落，能看得出，他是一路跑过来的：“老大！老大！不好了！五哥、五哥他死了！”
宋老大神情大变：“什么！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
......
宋老大带着阿坤和若干人手，此时来到燕居战斗的地方。
宋老大双眼通红。
巷子里血流满地，墙壁上、地面上，全身喷涌而出的血液，五人零散的倒在地上。
光头的头扭成了一百八十度，双眼中还带着愤怒。
一人胸口凹陷，被打飞出去，血流一地。
剩下三人胸口被掏了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
“查！”宋老大压抑着愤怒和痛苦：“阿坤，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到五哥！”
阿坤深吸一口气：“是！”
随后走到墙边，他的嘴巴忽然开裂，舌头逐渐拉长、扁平，最终分叉，如同蛇的信子，轻轻舔舐墙壁上的血液。
仔细品味后，大喊：“大哥，是五哥的血！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血气！应该就是凶手。”
“好，给我找！”
阿坤舔舐血液后，完全记住血气的味道，他的信子不断在空气中搜寻。
循着一路血气，来到收缴所。
站在收缴所外面，阿坤对着宋老大说：“大哥，五哥的血气到这里就没有了。”
宋老大看着收缴所，眼神明灭不定：“那凶手的呢。”
“凶手的血气断了...”阿坤声音低沉：“但我保证！”
“我已经记住了凶手血气的味道，一旦出现，我立刻能分辨出来！”
宋老大眯着眼：“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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