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堂里的小炉匠
林啸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见外面几个太监，凶神恶煞。
“你就是小林子？”
“是，几位爷，有何公干？”
“内官监。”为首一个太监亮了一下腰牌。
“内官监的爷，里面请。”林啸客套的请几位进屋。
“上刑。”
旁边两个太监过来：“小林子，你是主动受罚，还是要爷动手？”
“怎么受罚？”
“脱去衣裤，二十板子。”
林啸一愣，不知道为何受罚，但是要让他们脱去衣裤，会不会露馅？连忙说道：“几位爷，我甘愿受罚，您说咋个刑罚？”
“趴到地上！”
林啸照做。
刚趴到地上，“噼里啪啦”屁股上挨了数十板子。
林啸正在练气阶段，运气护住屁股，倒是没有大碍。
“小林子，你可知道为什么打你？”
“大人，奴婢真的不知。”
“不知就对了，从明天开始，你去混堂烧炉子。”
“驮妃的活儿我还干嘛？”
“你这几十板子白挨了，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打你。就是因为你驮妃太敬业了。”
几个太监说罢，扬长而去。
林啸风中凌乱。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小喜子洒扫回来。
“小林子，该起床了。”
“已经起来过，刚才来了几个公公，不由分说，打了我几十板子。”
“咋，会有这事？我看看。”小喜子说了，掀开林啸的被子，就要脱裤。
林啸赶紧拉住裤子。“不碍事，师父，我能挺住。只是这莫名的责罚，徒儿真的受不了。”
“你且稍等，我去内官监问问。打你屁股，就死打我小喜子的脸。”
“谢师父了。”
小喜子气冲冲的出去，不一会儿回来。
“师父，你打探到啥消息。”
“没有打坏你吧？”
“没有。”
“没有就好。能起来不？”小喜子关切的问道。
“能。”
“能起来就好。明天去混堂上班去吧。”
“混堂是给公主搓背吗？”
“不是。是去烧炉子。”
“师父，我这几十板子就白挨了？”
“也不白挨。这三天晚上，您是不是都是驮的吴贵妃？”
“是啊。”
“有人举报蔡公公在翻牌时做手脚，一直翻吴贵妃的牌子，损害龙体康健，已经查实，蔡公公罚奉半年，你小林子打二十大板。”
‘师父，我是冤枉的，我只是一个驮妃太监，皇上翻到谁的牌子我就驮谁进皇上寝宫，做不做手脚与我何干？’
‘小林子，你就偷着乐吧，这事是蔡公公干下的，要是他人，说不定你脑袋已经成了夜壶。’
“师父，谁会查皇上的踪迹，皇上不是想去哪里睡就去哪里，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小林子，你刚来，年轻，皇上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是谁查的？”
“内官监啊！专门查太监徇私舞弊、失职渎职的。”
“蔡公公是大总管，内官监敢查他？”
“你好生休养，其他莫问，明天能不能去混堂上班？”
“应该能去吧。”
“那就好。”
“师父，我以后还是你的徒弟吗？”
“当然，晚上你还住这里。”
······
烧炉子的是一个老太监，见来了一个高大年轻的太监，心里高兴，在旁边指点一番后就去睡觉了。
混堂的小太监不光烧炉子。还要去井里打水担水，把水烧热，倒进浴桶，供公主、宾妃洗浴，这一套活计比当驮妃太监辛苦多了。
虽然已经初春，京城的天气还是寒冷，公主宾妃忙活了一天，晚上都想洗一个热水澡。林啸忙的不亦乐乎。
混堂里只有一个个的浴桶，浴桶里一个个的加水放水，浪费不说，还不爽快。林啸提出改进浴池，给老太监说了，老太监上报以后同意。
林啸找来砖头石灰、小米粥，做成暖气管道，修建了两个大浴池，几个淋浴间，改建了一个桑拿房，桑拿房里放上烧热的石头，淋上水，就是蒸汽浴。
浴室里放了几张小床，供搓背按摩之用。
混堂改建好以后，来了一波女官，簇拥着一个女子进来，女子头戴凤冠，珠玉流苏微微抖动，身穿曳地大红长袍，玉颈白皙，丹凤眼冷艳，甚至冰冷。
这不是那天晚上送吴贵妃，朦胧夜色中的那双眼睛吗？
女官们进入澡堂。
林啸想溜，那二十大板估计就是她让打的。
一个小宫女裹着披风出来，看见正烧火的林啸，喝到：“混堂里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怎么给皇后娘娘沐浴？”
“你们跳进大池子里洗就是了。”
“那些挂着的箱子是干什么的？”
“淋浴。”
“淋浴咋个用法？”
“打开开关，水就流下来。”
“那个小房子是干什么的？”
“桑拿。”
“啥是桑拿？”
“往石头上倒水，小房子里就会热起来。”
“我不会用，你进来！”小宫女怒道。
林啸一阵紧张，当小炉匠这么多天，一直盼望着能一睹群芳。这一天真的来了，无比紧张，自己的功夫能不能降服住老二？心里忐忑。
“还愣着干嘛？快进来。”
“好的，姐姐，马上就去。”
林啸放下铲子，屏息，默念缩阴功，直到自己满意，掀开混堂的棉布帘子，里面氤氲缭绕，春光若隐若现，像是到了天庭的瑶池。
慢慢适应了眼前的朦胧，见浴池之内，几个宫女围着皇后撩拨戏水。
林啸几乎晕厥，这景象，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一辈子不曾见过的风光，当然，太监不算。
“小林子，过来！”刚才那个宫女又叫道。
林啸垂着脑袋，往前走了几步。
“你说那个小房子是干什么的？”
“桑拿。利用对全身反复干蒸冲洗的冷热刺激，使血管反复扩张及收缩，
肌肉得到完全放松，达到消除疲劳，恢复体力，焕发精神的目的。其原理是在高温环境下使皮肤深层产生内热效应，全身毛细血管得到扩张，身体出汗量大大超过平时活动，这种畅快的大量出汗有利于排掉身体内的各种污物，亦有利于疾病的消除。同时，由于身体反复冷热干蒸冲洗，血管得到不断收缩与扩张，运动生理学上称之为：血管体操。
桑拿是在静止状态高温环境下进行的，通过肌体大量排汗消耗皮下脂肪，在舒服中轻松减肥。因此具有健美减肥的功效。另外，当身体大量排汗消除皮下物时，提高表皮细胞的通透性，活化细胞，故还具有美容护肤，延缓衰老青春常驻效果。”
林啸说着，刚才一脸冷艳的萧皇后说道：“会有这样神奇效果，扶我起来，哀家试一试。”
氤氲的雾气中，缓缓站起来一个美人。
林啸不敢抬头。
萧皇后跨过池子，忽然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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