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谭景楚的妥协
“哦？”谭景楚意味深长地看着谭旭明，“最好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谭旭明不动声色地和谭景楚对视，“不然的话，你认为是怎么样？”
“没什么，”谭景楚也站起身，“没事了，我先回屋了。”
谭旭明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当年儿子还那么小，每次自己回到家还会伸手要抱抱。
现在的儿子，已经比自己高了那么多，一身杀伐果断远胜自己当年啊。
整整一晚上，谭旭明都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总觉得当年似乎有哪里没有处理干净，可是又说不上来。
“干脆，都给解决了得了。”谭旭明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翌日，谭旭明早早便到了公司，用了二十分钟时间，拟定了一份二十几人的裁员名单。这些人里，有跟着谭氏集团很多年的老员工，有的业绩不行的职业经理人。
乍一眼看上去，这份名单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早在当年樊熙微死的时候，近距离接触过她的员工已经被谭旭明以各种理由开除的差不多了。
剩下两三个漏网之鱼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一直遗留到了现在。
谭旭明并不清楚谭景楚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知道了多少，但是他不能冒险，决定把当年相关的人都给开除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随机点了二十个毫无规律的人进来，防止谭景楚看出端倪。
虽然谭景楚目前继任总裁，谭旭明退居二线，但是谭景楚目前主要负责业务上的管理，人事这方面还是谭旭明在主抓。
不过，谭景楚也拿到了裁员名单，他仔细研究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得作罢。
裁员名单里有一位老员工，名叫张谨默，是当年财会部门的实习员工，为人老实厚道，不喜言辞。
之前谭旭明觉得这种性格的人没有什么威胁，而且区区一个实习员工，很多事情也了解不到，所以一直没对他下手。
直到谭景楚开始怀疑，谭旭明才不得不开了这个张谨默。
张谨默接到裁员通知的时候是茫然无措的，他在谭氏集团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工作一直勤恳上进，每年年终考核排名都比较靠前，虽然因为性格原因一直不是最顶尖的员工，但是也始终处于上游水平。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司突然就给自己下了解聘的通知。
近来张谨默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母亲前几周摔到了腿，目前卧床不起，张谨默和妻子都要上班，家里没有人能照顾她，正是需要大笔花销请护工的时候。
而他的女儿，今年刚上小学，各种名目繁多的补习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别人家孩子都去上补习班，不上就跟不上大部队啊，这笔钱也不能省。
张谨默想了想，自己好像没犯什么错误，莫非是公司新上任的总裁要裁了自己？
于是，张谨默忐忑地在电梯口守着谭景楚，他之前发现，谭总似乎总是在下班的时间乘坐最北边的电梯。
张谨默守株待兔到下班时间，终于等到了谭景楚，他慌忙上前，“谭总，耽误您一分钟时间。”
“我是财会部门的员工张谨默，家里老母亲最近生病需要护工照顾，孩子也到了上补习班的时间。如果您要裁掉我的话，能不能稍微宽限几个月？”
“您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好，找新的工作很困难。”
“就当做，我这八年来对公司忠心耿耿的奖励吧。求您了！”
“八年？”谭景楚对这个数字很敏感，“解聘通知是谭旭明下的，并不是我。”
“如果你有空的话，中午能否和我一起吃个饭，我有事情要问你。继续留在谭氏集团是不可能了，谭旭明拍板的事情不好改变。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更好的去处。”
“这样啊……”张谨默若有所思，“好的，谢谢您，谭总！”
八年前，谭景楚在英国游学的时候，他的母亲樊熙微去世了，所以他对这个数字格外敏感。而这个张谨默，又是在自己质问了谭旭明之后被开除的，所以谭景楚打算和这个人深入交流下，多留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午饭时，谭景楚带张谨默去了离谭氏集团大楼较远的一家不知名西餐厅。包间里，张谨默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谭景楚。
樊熙微，南城知名才女加美女，更是南城赫赫有名的豪门樊家的独生女，年轻时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当时一穷二白的谭旭明。
年轻时的谭旭明相貌英俊，为人热情健谈，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樊熙微，两人迅速陷入了热恋。
见独生女一意孤行，樊熙微的父母无法，又不能眼睁睁看女儿过苦日子，只得承认了这个女婿。
不仅如此，他们还给了女儿不菲的嫁妆。谭旭明就是靠着这些嫁妆，赚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谭旭明颇有商业头脑，年轻的时候也是纵横商场的风云人物，他不负樊熙微所望，最终打拼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樊熙微开始的时候还和谭旭明并肩作战共同打理公司，后来谭旭明的事业越做越大，樊熙微因为忙于照顾儿子，也渐渐不再打理公司业务了。
唯一常做的，就是去财会部门了解公司的流水状况。所以，当时在财会部门实习的张谨默经常见到樊熙微。
“樊总待人很好，”张谨默回忆着，“就算只是我这样的实习生，她见到了也会对我礼貌性笑笑。”
“后来有个女人到公司闹事，樊总才知道老谭总有了外遇。”
“而且，还不止是一个女人……”
“我也是听说啊，”张谨默认真想着，他既愿意把事实告诉樊总的儿子，又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张谨默斟酌着措辞，“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并不能保证。”
“这些女人里，有一个叫ji什么qi的，和老谭总关系最好，在一起的时间也最久。当时财会部有人说，她对樊总威胁最大。”
“当然，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就是听那些人闲谈的。”
“后来樊总不在了，部门的人也陆续离开了，就没有人谈论这些事了。”
谭景楚越听越心凉，他听到最后，递给张谨默一张名片，“你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我让他给你安排工作的。”
“好，好！”张谨默大喜，“谢谢您，谭总！”
“谭总，您长的真像您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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