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么也没有

经过十几个时辰的跋涉，他们终于到达最后一个山口，念心和老赛头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对念心来说，虽然她刚离开时十几天，但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事，而所有事好像都和这个自己待了十二年的地方有关，并且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可以治疗哥哥眼睛的人，即便找不到，在安全舱的十二年，把自己的眼睛养的远胜常人，让哥哥和老赛头在里面养一养，说不定会有效果。而对老赛头来说，这里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在这里他从神话变成了笑话，自己的眼睛也瞎了，带来的兄弟也折了，他一定要到这个地方来，完成他自己的救赎。

        而对念天来说，虽然这一程基本上是因他而起，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每一件事都惊心动魄，现在他已经逐渐适应了双目失明的生活，反倒觉得这里并不如路上刺激。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老赛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转了过去，念心念天也跟了过去。但转过山之后，老塞头有些失望，在这里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远不如野人谷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十二年前的那种紧张情绪也没有了，这是他的兄弟丧命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个庞大的不明物体，为什么他会感觉空空的？

        念心引着二人朝空地中心走了过去，远远就看见了那个巨大的飞船若隐若现，但却没有看到安全舱，也许是保护色的缘故吧，安全舱和飞船在空中和地面都会和周围的环境隐于一色，走进了就看见了，念心安慰着自己。的确，十二年前老赛头他们那么多人，不是也没有现安全舱么？

        然而直到走到她印象中安全舱所在的位置，仍然没有现，念心视力群，若说安全舱隐形，那走过去应该会碰到吧，她不停在在周围转来转去，最终也没能现安全舱，也没有感受到有人的存在。

        念心有些焦躁，好在飞船还在。她引着二人朝飞船走去，期望能在飞船上遇到他们讨论过的异星人，让他们用他们的技术治好两名同伴的眼睛。但越靠近，念心心里越没底，她感觉飞船好像是空的。老赛头则谨慎起来，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也难怪，十二年前，他的兄弟全部殒命于此，自己也瞬间致盲，这个东西留给他的恐惧丝毫不比野人少。但他还是克服了，如今的他带着的是救赎的心态，生命什么的早就置之身外了。

        门是开着的，这扇曾经要了老赛头眼睛和他兄弟性命的门居然是开着的。念心的心沉的更低了，她告诉二人小心台阶，牵着他们进入了飞船。飞船里面很大，娱乐区、训练区、休息区、仓库、餐厅、控制室、生态循环系统区等，各种功能区均占据了不小的地方，但是能看出，所有关键设备均已被拆除。念心彻底绝望了，这里已经被废弃，安全舱可能也已经被带走，外星人也不会在这里出现，这一趟危机四伏的生死之旅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带着哥哥受了一大圈罪，害的阿木善大叔丢了性命，害的老赛头爷爷丢了胳膊，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一个罪人，念心忽然有些失控，这对她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其实她不知道，也想不到，这一次经历对于以后的念天将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念心把看到的情况通报给了两人，情绪非常低落，两个人没有说话。好大一会，老赛头先安慰念心道：“丫头，别难过，这是天意！”

        念天也说道：“没事。”心里想的却是这些装备被谁拆走了？是西美利亚人还是外星人自己？西美利亚这几年科技进步很快，难道是跟踪老赛头他们之后找到了进入的方法，拆走了外星人的装备？可野人谷的部队怎么好像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的山洞里没有看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还是根本就是被念心遗漏了？根据念心的说法，外星人十几天前也才来过，而且当时安全舱还在，难道是外星人自己拆走了设备，带走了安全舱？现在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这设备被谁拿走了，虽然他嫉妒西美利亚的技术、痛恨他们的霸权，但如果他们掌握了外星技术，起码可以保护人类吧。

        念心仍不死心，还在四处查看，希望能有所现，最终却仍是无功而返，颓然的坐到了地上。老赛头开始和两个人讲话，讲他十二年前的事情，讲他的那些兄弟，讲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危险，讲再遇到这些危险时应该怎么应对。就这样讲了好久，念天几次想打断他都没有成功，不知道老赛头怎么变得这么话痨。念心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讲了整整三个时辰，他对兄妹二人说你们收拾收拾赶快走吧。

        念天惊呆了：“什么叫我们赶快走吧，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你的手臂残了，可是是因为救我残的，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把你丢在这里？”

        老赛头呵呵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去，十二年了，我还是能经常梦到那天的场景，虽然没有真正看到，但我能想象我那些兄弟被火烧的惨像，这些年来我的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怎么都搬不掉，这一次来，我就是为了救赎，路上，老善头又出了意外，我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回去了”。

        “可是？在这里，你怎么生活？”念天结结巴巴的问道。

        老赛头惨然一笑：“等你们走了，我就会去找我的兄弟们了。你们快走吧，我们剩下的食物不多，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危险，而且马上入春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有一片海面，如果冰雪融化，就过不去了。”

        两个人还是不答应，执着的劝着老赛头：“食物不够我们可以省着吃，你胳膊不方便我们可以架着你，我们一起来的，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回去，阿木善大叔的事，也要你说才好有个交代。”

        老头笑道：“我们路本就不同，目的也不一样，虽然一起来了，但不是就必须一起回去，老善头老伴是个想的开的人，这种后果她肯定也设想过。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把我留下，你们走吧。”

        两个人又劝了好久，直劝的老赛头有些生气了，也丝毫没有劝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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