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危
今日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江奇然身上没带武器，赤手空拳与提刀的刺客搏斗。韩烟絮跟着他出去，一时想不通刺客的来历。
“啊————”温婉被捅入船内的半截利刃吓得花容失色。
“哪里来的刺客？”
“皇兄。皇兄救我呀！”
一时间刀光剑影，江奇然一脚将一人踹到湖里，擒住面前袭来的刀，用力拧刺客的手腕，将刀卸下来，拿在手里。
身后劲风袭来，铛的一声，江奇然一刀将其振飞，哪知侧面又有一刀砍来，眼看躲不了了，没想到那个刺客却往湖里飞去。
转头看去，原来是韩烟絮一脚将人踹飞了。情急之下来不及说什么，二人一同与刺客搏斗，困于方寸甲板，双拳难敌四手，慢慢就落入了下风。
眼看韩烟絮就要被一刀刺穿，江奇然连忙拉过韩烟絮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前拉。韩烟絮往前转去，抬腿，借力飞身照着他们的头连着踹了半圈。
二人合力将船上刺客尽数解决，正打算回船舱，湖面突然飞起一名刺客用力将手里的刀掷向韩烟絮，江奇然眼见，看到刀飞向韩烟絮，吓一跳，一把将韩烟絮推开，将手里的刀扔向刺客，眨眼睛刺客就被刺穿落入水中。
韩烟絮躲开飞来的刀，站在船边，心有余悸。没想到还没站稳，一只箭就从远处飞来，划过韩烟絮的脸颊，抑制不住地往后倒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烟絮！”江奇然伸手去抓，却没有拉到她的衣角。
紧接着更多的箭射来，江奇然向里面喊道：“呆在里面不要出来。”他知道韩烟絮出来身边一定带了天机楼的人在暗中保护，遇到刺客射暗箭，关乎楼主的性命，天机楼的人一定会出手解决。
于是终身跳下水里。江奇然不停地游，可是天太暗了，借着湖面的火光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湖里的飘过的衣角。江奇然一把捞住衣角，拉向自己。顺着衣角游去果然看见了双眼紧闭的韩烟絮，双腿用力蹬，游到她身边，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将她抱进怀里。
头靠近她，低头，吻住她的唇，渡一口气给她。
韩烟絮落入水中只觉一阵冰冷，但她不会水，也没有挣扎，任由自己在水里沉浮，直到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角，紧接着是手，最后感觉到有人离她很近，她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柔软的触感印在唇上，一口气被渡进来。她感觉得到自己在往上浮，却没有半点意识了。
哗的一声浮出水面，江奇然抱着双眼紧闭的韩烟絮，用手抹了一把脸，船上插满了箭，四周却已经安静了。别的船都赶紧跑了，湖面也暗了下来，唯独他们的船还亮着。
李云封他们在外面，见江奇然出来了，赶紧伸手将他们拉上来了。
“呀，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啊。”温婉见他两这般狼狈，浑身都湿透了，刚刚真是十分凶险，而她没想到韩烟絮居然会武功。
“奇然”
“都别进来。”江奇然气喘吁吁地抱着韩烟絮进入船舱，合上门，将她平放在地上，按压她的胸口数十下，见没有反应，弯下身子给她渡气，数下之后，再按压胸口。
“咳咳哇”韩烟絮痉挛起身子，吐出肚子里的水。江奇然见状这才松开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呕咳咳咳咳咳咳”
江奇然将韩烟絮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拍她的背，看她一口口将水呕出来，却还没停下咳嗽。
“慢点，喝点水吧。”
韩烟絮摆摆手，“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这才缓缓停了下来。江奇然却愣住了，明明只是溺水了，哪里会到呕血的地步。
“烟絮，可有哪里受伤了？”江奇然颤抖着声音，心头一紧，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韩烟絮说不出话来，靠在江奇然身上，慢慢昏了过去。
“烟絮？”江奇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外面胡凯在划船，四人相顾无言。看样子韩烟絮怕是受了伤，担心不已，温婉忍不住推开门往里看去。
“啊！”
听见温婉的惊呼，三人也往里看去，只见江奇然抱着韩烟絮，地上是韩烟絮呕出来的血和水将地上弄得一片狼藉，赫然以为是二人受了伤。
李云封：“奇然，你们受伤了？”
江奇然摇摇头，转头看向他们，一脸的疲惫，猩红的眼眶看的几人心头一震。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唇边，示意他们小点声音。李云封见状，沉着脸点点头。
合上门，四人站在甲板上，温婉红了眼眶，李云建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李云建摇摇头：“只能等下了船再去查了。”
一路沉默，温婉在一旁小声抽泣，显然是被吓到了，也被江奇然与韩烟絮他两弄得伤心不已。一下船，温府的马车在岸边候着，温婉直接上了车就直接走了。
江奇然抱着韩烟絮最后下船，浑身上下还滴着水，阴沉着一张脸，在人群中找到了接到消息赶来的姜棘。江奇然向他走去，看着姜棘也阴沉的脸，心里十分愧疚。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她。”
姜棘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江奇然知道他很生气。姜棘从江奇然手中接过韩烟絮，将她抱上马车，上面翠玉侯在里面，立马接过。姜棘下车，翠玉将马车门关紧，将炉子点燃，给自家小姐换衣服。
姜棘看着江奇然，恨不得抽刀砍了他：“今晚怎么回事？”
江奇然将详情尽数告知了他，就连韩烟絮吐血也没敢瞒着。姜棘听了叹出一口气，脸上晃过一丝难过，不等江奇然细看就消失不见了。
“将军，我实话告诉你，我家小姐身子虚弱得很，今日水里一泡，又呕出血来，回去免不了又得大病一场。她日后真的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尽管姜棘说的含蓄，江奇然还是明白了，张着嘴，不敢相信姜棘的话：“什么叫一天算一天？”
姜棘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跳上马车走了。留下江奇然一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车轮滚滚驶向远处。久久没有动弹。
李云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嗯。”江奇然心神恍惚，咬了咬牙：“我定要将这些人的来历查清楚。”
“你心里有把握了吗？”李云封和他一起往回走，上了江府的马车，太子府的人见状，明白了二人今晚要议事便自己回去了。
韩府的马车上，翠玉给韩烟絮换好衣裳，给她倒了热茶，她却不喝，“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呀，小姐！”翠玉见状慌了神，赶忙问姜棘该怎么办。
姜棘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的血沉着脸没有说话。让翠玉扶着韩烟絮躺下，等回去了再想办法。一路上韩烟絮倒是再没有呕血。
姜棘抱着韩烟絮翻身上墙，直奔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大夫早在一旁候着。
将她放好后，大夫就给她诊脉，好一会，大夫才收手，轻轻摇了摇头。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了？”翠玉急得快哭出来了。
“唉，小姐身子太虚弱，体内经脉受损严重，日后再不能动用内力了，今日吐血便是内力冲撞了经脉，只是不知小姐练的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邪毒，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日后好好调理还能多活几日，若是一不小心随时都可能切记不要大喜大悲。”
大夫是天机楼的大夫，一直给韩烟絮看病，如今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是真的就这样了。姜棘觉得一瞬间好像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曾看着江玲心病逝，没想到如今连韩烟絮也不能幸免，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没做好，也开始后悔让韩烟絮接管天机楼了。
“小姐！”翠玉哭起来，她虽然跟着韩烟絮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就是一根直肠子，小姐对她好，她也不求荣华富贵，跟在小姐身边这些年比在哪里都安逸，小姐对她很好，她哪里舍得小姐离开，三年日日相伴，如今知道小姐命不久矣，霎时间就心碎了。
“我们出去吧，别吵着她了。”姜棘仔细描摹韩烟絮的脸，明明她还那样稚嫩青涩，却带着沧桑的病弱。
大夫摇了摇头：“今晚留个人看着吧，怕一会发起热来。”
“嗯，我来守着小姐吧。”
姜棘点点头和大夫出去了。他将大夫送走，自己在院子里坐了一夜，韩烟絮果然不一会就发起热来，翠玉一个人倒也应付的来。姜棘突然觉得心很累，天快亮时，才起身将韩烟絮弄脏的衣服全洗了，又煮了热粥，煎了药，一直忙到天色大亮。又端过去给韩烟絮喂了喝了，人还烧着，迷迷糊糊没有意识，脸色苍白，进得气少。
韩烟絮才喝了药，江奇然就来了，带着名贵的补药，一大堆来的。
“怎么样了。”
姜棘：“还发着热。”
江奇然：“嗯。”
“刺客查的怎么样了？”
“查到了一点，是皇后的人。”
姜棘闻言，有些意外，看江奇然一脸疲惫，眼下发黑，眼里都是血丝，想来是一夜没睡。“将军去休息会吧，烟絮一时半会怕是还醒不过来。”
“嗯，她醒了就派人去通知我一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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