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直（二）

　　铁直读书少，在寺里学了点，之后很多都是九戒教的，现在要进确实很难。

　　曾碰到的那个特警，对铁直的身手非常满意，直叹不做这行可惜，被耽误了。

　　陈叔问过什么原因被寺里遣送回，铁直说:当初一个年长打了一个年岁小的，他过去护小，几天后，他被人冤枉偷东西，铁直气极，出手打了年长的还打碎了一块碑。

　　陈叔听完叹了一声，这种手段用在铁直身上一点都不奇怪，说到底，人老实脾气耿直，还认死理，容易吃亏。

　　拍着这浑身肌肉，还很仔细看了看面相，还真是当兵或者当特警的料，想了想，陈叔很认真的对铁直说:“你好好学习功课，然后去考试，这方面陈叔没法帮，不过……文试之前先去考体能，嘿嘿，咱用体能先去炸炸。”

　　九戒举起大拇指，陈叔真是狡猾狡猾滴，倆大小狐狸相视一笑。九戒在陈叔耳边问了句:文试能作弊不。

　　陈叔给了九戒一记巴掌，吹胡子瞪眼说:“滚蛋！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你要负责辅导铁直的学习，需要的书材料都准备了，没考好，找你算账!”

　　“捷径总有吧!”九戒不死心嘟囔。

　　陈叔没理她，带着铁直，让他好好耍几招来看看。

　　电话响了，纪墨轩看着来电显示，这丫头完全不知道客气两字，使唤他相当顺手，电话接通，刚想问，一声:“哥”听得纪墨轩眉毛扬起，笑着应了句，这两天因为铁直的事，她几乎赖在陈叔那儿，另外让他找认识的问情况，说这是两边着手。

　　提着装着书和材料的袋子，纪墨轩来九戒他们的住处，房子不大，有两间卧室，九戒那间有独立卫生间，既然答应那位林叔，有些事还是顾着点好，虽然九戒完全不知道男女有别是什么观念。

　　一进屋，客厅桌上堆满了书，铁直低头写着，九戒坐旁边，翻书摆好，方便铁直记，看着眼前画面，想起几年前，祠堂前，交换的条件是给村里的小孩，吃的、玩的。想到这个，哪天得套套话，看到什么，知道多少。

　　一个月后，离九戒去学校报道还有十来天。

　　上个星期，铁直去考体能，结果大好，陈叔说去炸炸，果然，队里领导惊呆了，臂力太可怕，特别是右手，打出的拳呼呼带风，奔跑的速度也不慢，领悟力也不错，主要是铁直学东西，认真、专注。

　　队里的领导拍着铁直的肩膀说:过几天的笔试好好考，其他不足的以后慢慢学。铁直边听边点头，眼眶发红冒泪花。

　　临近考试前一天，纪墨轩带铁直买衣服，理了发，收拾得精神奕奕。

　　第二天，送铁直进去考试，九戒想知道结果，纪墨轩跟着在外面等。

　　“铁直理发是因为要给人好印象，你的头发本来就短，还理！现在咋看都觉得你脑袋发亮！”纪墨轩瞅着她，忍不住吐槽。

　　九戒抬手摸了脑袋，感觉不错，撇了他一眼说:“凉快!洗还方便，打架的时候不怕被抓头发。”

　　正喝水的纪墨轩差点被噎着：“呵呵!过几天去学校，宿管的阿姨怕是不会让你进门。”

　　九戒才不担心这个，外人异样的眼光她从不放眼里，“对了，租的房子能退不？我去学校住，铁直被录取的话，房子就没用了。”

　　“可以，到时我会弄好。”

　　倆人聊着天，等结果。铁直考的是武警，这是陈叔定的，不管哪方面，武警对铁直比较合适。面试、体能、背景、考试、还要看有没有案底。除了被寺里遣送这条，其他都很干净。好在遣送的那年还小，才十二三岁，经过了解也落实了情况，问题不大，现在就看考试的成绩。

　　铁直成绩出来了。21岁的他，成为一位武警军人。

　　未来的路很长，他需要更努力，上天给的天赋，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不懂就问，不会就多学几遍……这天晚上，陈叔这位老警察对铁直说了很多，认真教导着，不善言辞的铁直，每句话都点头，像个孩子趴在陈叔膝盖哭，感恩。

　　知道结果时，铁直高兴的抱住了九戒和纪墨轩，不说感激话，都记心里了，特别是九戒，他的兄弟!那年的结识到遇险、杀狼，他们是生死之交!几年来，九戒冥冥中引他走的每条路，都是正确的，否则以铁直的拳头还有性格，底子很难干净。

　　曾经纪墨轩问过九戒，打架的时候，铁直没出过手吗？九戒口气淡淡的说:我的力气打人，对方最多躺几天，他的力气打人，对方现在坟头都长草了……铁直干的都是力气活，我干的是脑力活……铁直很聪明，好坏分的很清楚。

　　被铁直抱住的感觉，纪墨轩不想体验第二次，人在很激动的时候，力气也收不住，而且还是用右手抱的纪墨轩，导致他后背的淤青一个星期也散不了……

　　九戒接林帆的电话，正在收拾东西，过两天铁直就要进队里了。就是铁直有点舍不得九戒，这一走时间不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纪墨轩发现铁直居然口才不错，最后还是纪墨轩说：以后有机会的，你刚去，什么都要适应，再说了，九戒也要进校了，刚好过几年，又能聚一起了。

　　林帆里电话说:铁直爹妈高兴得两天没睡好，带了不少东西上山，说是感谢，还忙前忙后的干活，实在人啊！林帆很欣慰，丫头长大出息了。九戒没说打人的事，让林帆知道又得跳脚骂一通，赔的钱打算以后赚钱再还。

　　最后林帆说:铁直爹妈还有他，要来一趟东城市看看，被九戒说不用了，铁直后天就要进队里了，时间来不及，以后会有机会，别打扰铁直工作。至于林帆就更不用了，电话天天打，来了也是斗嘴，林帆气得骂了句白眼狼，把电话挂了。

　　两天后，铁直的爹妈还是坐最早的一班火车来东城市，虽然没见到铁直，不过还是见到了队里的领导，还和陈叔说了一下午话，心满意足，又连夜赶回家了，说家里的事多，不能耽搁。都是老实人啊！陈叔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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